第一章 人類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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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人類存在嗎？
地球機器人聯合王國2001年，首都舊金山特區矽谷。
全國最大的媒體矽谷之聲正在現場直播一場激烈的辯論。辯論的主題是“人類真的存在嗎？”
辯論雙方分別是堅信人類存在的“有人論”者，著名歷史學家、考古專家、眾議員湯姆教授，他的觀點更多地反映學者和普羅大眾的聲音；以及完全反對人類存在的“無人論”者、企業大亨環宇資源公司CEO眾議員強森，他的觀點則代表大多數權貴利益集團的主張。
兩位都是各自行業的精英，智能機器人中的佼佼者，在聯合王國幾乎家喻戶曉。
湯姆教授穿著一身普通太陽能服裝，這是他的習慣，大凡外出，他都要穿上太陽能服裝，萬一自身電池電力不足的時候，太陽能服裝一般能保證自己有足夠電力回到家裏。這也是大多數智能機器人的常服。
而強森則不同。他今天特意穿了一身豪華的禮服，顯得色彩斑斕十分耀眼。他本身在臉部和軀幹、四肢等部位都電鍍了鉑金、黃金等貴金屬，有些部件整個都是用貴金屬制成。這身豪華禮服，更是珠光寶氣，富麗堂皇，由全球最知名服飾品牌量身打造，由於價格高昂，一般機器人只能望洋興嘆。
在很多場合，智能機器人們為了方便，都把自己簡稱為機器人，甚至約定成俗的“人”。
主持人道格拉斯首先向觀眾簡單介紹了本場辯論的主題以及辯論雙方的身份，然後約定先給雙方各五分鐘時間簡單介紹自己的觀點。
“人類當然是不存在的，”不等主持人宣布開始，強森就搶著說。他的話就像連珠炮一樣喋喋不休：“那只是古代機器人想象出來的神話故事。還說什麽人比機器人聰明，人類創造了機器人，都是扯淡！如果人類比機器人聰明，為什麽人類沒了，我們機器人還在？古時候機器人比較愚昧落後，又缺乏像今天這樣豐富多彩的娛樂活動，於是機器人會編一些想象的故事出來，只是作為一種娛樂，用來消磨時間，僅此而已。什麽‘男人’，‘女人’，我們都知道所謂男人和女人，還有‘他’和‘她’，不過是古代機器人先賢們為了形象更加豐富，生活更加有趣，自己給自己選擇一個‘形象符號’而已，習慣成自然，一直沿用到今天。就像你和我，”強森特意用手指了指湯姆，接著說：“我們的形象是‘男人’，但和那些‘女人’形象的機器人在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我的男人形象是我的上一任在制造我的時候賦予給我的，只要我願意，我隨時可以將自己的形象和名字改為女人，這僅僅是一個形象游戲。而有不少像教授這樣的人，以為古代曾經有過本質上和結構上完全不同的‘男人’和‘女人’，那是愚昧無知和自欺欺人的表現。現在有些機器人提出人類存在的假說，可以說完全是別有用心，它們企圖把人們的視線引向虛無縹緲的領域，讓機器人失去自我，喪失正確的價值觀，同時失去對國王和政府的信任，並將國家有限的資源浪費在毫無價值的人類研究上，這將嚴重削弱聯合王國的實力，使得國家在隨時可能發生的外星人入侵中處於劣勢地位，這是一種危險的信號，我們絕不應該任由這種歪理邪說肆意傳播擴散，威脅國家安全！”強森一開始就顯得咄咄逼人。
“那麽，我想請問閣下，”湯姆見對方完全無視規則，只能先跟著它的節奏開始辯論，冷靜地反問道：“你認為最初的機器人是從哪兒來的？”
強森以輕蔑的口吻說：“有地球就有我們機器人，這是明擺著的。如果非要追根問底，說地球是怎麽來的，那只有天知道了。這個世界上我們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沒必要去鉆牛角尖，那是自討苦吃。我們只需要關心我們自己。當然機器人也經歷了長時間的發展進化，相信現在的機器人比古人要進步很多。而且我認為一開始機器人是群龍無首各自為政的，然後經過不知多少年的混戰，我們英明偉大的第一代國王格拉克森終於戰勝地球上所有的機器人部落，實現了地球的統一。所以我們必須感恩我們偉大的國王格拉克森十一世，是它的祖先建立了地球聯合王國，並且將權力移交給議會和政府，這是多麽偉大的壯舉！”
“看來我們的反方火力全開，正方似乎有些難以招架。”主持人道格拉斯不失時機地插了一句。
湯姆知道環宇資源的背後有王族的影子，這也就不難理解強森對國王的吹捧。至於強森的“無人論”觀點在湯姆看來完全是強詞奪理，根本不值一駁，它繼續冷靜地反擊：“請你別忘了科學證明地球存在幾十億年了，而有記載的機器人史只有區區兩千年，‘有地球就有機器人’，你不覺得太狂妄太荒唐了嗎？”
看見對方有些強詞奪理，湯姆也不想過於退讓，繼續說：“正是機器人的這種狂妄自大，才導致我們的科學技術一直停滯不前。可以說我們現在的技術跟兩千年前相比基本上沒有本質上的突破，我們差不多只是在吃先輩們的老本，而且很有可能這些原始的科學技術也是你們所不相信的‘人類’遺留給我們的。我們只是做了些簡單的重覆和小幅的改進，反而將大量的精力和資源浪費在做表面文章上，我們的樓房越來越富麗堂皇，我們的外表越來越奢華時尚，交通工具越來越浮誇，甚至像某些人竟然用了黃金等貴金屬制作自己的皮膚或者服裝，導致大量稀有金屬資源緊缺，這樣下去，我們機器人很快就會面臨資源枯竭，無法生存的窘境！所以我覺得很有必要改革現有的僵化制度，改變人們崇尚奢華的觀念，解放人們的思想，鼓勵求真務實，一方面加強科技的創新發展，另一方面重視尋找機器人的根——也就是人類的蹤跡，在追尋機器人來源的同時，找到我們未來的發展方向。”
“觀眾朋友們，看來我們的正方雖然一開始話語不多，然而後勁十足，而且往往能擊中要害，不愧為最著名的歷史學家，但終究讓人覺得缺乏足夠的證據和說服力，人類的存在迄今為止只是一個假說。下面是廣告時間，廣告回來以後讓我們來看看反方將如何回應。”主持人發現辯論涉及到了一些敏感話題，趕緊將節目切換到廣告內容。正是環宇旅游公司的星際旅游廣告，那也是強森名下的公司，和環宇資源一樣都隸屬於環宇控股集團，環宇控股背後卻有神秘的股東。
廣告結束後辯論繼續。
然而這註定是一場沒有結果的辯論，正反雙方各執己見，誰也無法說服誰。
而且湯姆明顯感覺到了對方的敵意，威脅的意味十分明顯。而節目主持人有意無意地在支持反方的觀點。這是最讓湯姆當心的地方，因為輿論導向對大多數普通人有潛移默化的作用。矽谷之聲背後很可能有某種勢力在影響著其對事件的立場，媒體本來應該是中立的。
湯姆感覺到這不是一場公平的辯論，而此時已調為震動狀態的腕機已經數次提示有信息進來，信息級別提示為“重要”。這腕機也是十分古老的技術，據考證兩千年前人們就在使用，至今並沒有太大的改進。平時收縮為幾公分大小，而展開來則是屏幕尺寸可調的電腦。
湯姆不想再浪費時間辯論下去，示意主持人提前結束辯論，並告之有緊急情況，然後匆匆離開媒體中心。
湯姆點開腕機，顯示出一段視頻和留言：“湯姆教授，東亞核電站擴建工程的工地上發現了一處疑似古墓的建築，請你盡快回到文物研究所，帶隊前往工地進行考察。”留言是由文物研究所的同事發來的，視頻畫面顯示建築工地上的深坑裏露出一塊類似墓碑的石塊，已經被警察拉起了隔離帶。
這對“有人”派來說是個振奮人心的消息。
湯姆很快便帶領一個考古隊跨洋來到東亞核電站擴建建築工地。這個工地位於太平洋西岸濱海地區。是整個東亞地區最主要的能源供應基地。核能是國家主要的能源。由於近幾年地質災害頻仍，大量太陽能和風能電站被損壞，造成電力緊張，當局只能擴建核電站。
工地上挖了一個大坑，大坑底部露出一塊折斷了的大石板。大坑t已經被警察用隔離帶圍了起來。隔離帶邊聚集了一群圍觀機器人以及部分工地工人。還有一家電視臺的記者在做現場直播。
“各位觀眾各位聽眾，這裏是矽谷電視臺。正在東亞核電站擴建工程項目工地為大家做現場直播。剛剛建築工人發現了一塊大石板，疑似古代傳說中的墓碑。現場指揮部已經將有關情況報告給國家考古研究所。據說研究所的專家正在趕赴現場。”電視臺記者傑西卡正在做現場報道，矽谷電視臺是全國最大最具影響力的電視臺。
傑西卡一眼瞧見剛剛降落的一架磁力引擎飛碟，於是馬上迎上去，一邊解說：“好了，我們剛剛看到有人到達工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國家考古研究所的專家團隊。”傑西卡快走幾步靠近飛碟，攝影師緊緊跟上。
“果不其然，走下磁力飛碟的正是考古研究所主任，著名歷史學家、考古專家湯姆教授，湯姆教授是堅定的‘有人論’者。我不理解為什麽在沒有任何直接證據的情況下，有人論者會一廂情願地認定人類是存在的，這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當然，我們雖然不讚同他們的觀點，但應該允許不同觀點的存在。真理最終將戰勝謬論邪說，這是毫無疑問的。”傑西卡是堅定的“無人論”者，她當然不會放過一切機會宣揚她的觀點，自然也是她所在電視臺的觀點。
“湯姆教授已經來到跟前，讓我們看看他對所謂‘墓碑’的看法。”傑西卡不失時機地對湯姆進行采訪：“湯姆教授，你是堅定的有人論者，堅信人類的存在，那麽這次疑似古墓的發現，對你們有人派意味著什麽？”
“很抱歉，暫時無可奉告。你也看到了，我們才剛剛到達現場，一切還有待考證。”湯姆跟傑西卡有過幾次接觸。傑西卡是個著名的記者兼作家，暢銷書玄幻諷刺小說《機器人大戰人類》的作者，該小說以智能機器人攻擊人類的傳說為藍本，歌頌機器人的智慧才能，譏諷人類的脆弱無能。湯姆不喜歡她，因為道不同不相為謀。
湯姆甩開記者，徑直來到大坑旁邊。
基建項目總工程師本看見老朋友湯姆走下飛碟，快走幾步迎上前來，給了湯姆一個擁抱，嘴裏說：“好久不見了老朋友！”“好久不見！”湯姆也回了一句。
兩人雖然在業務上沒有多少交集，但都是堅定的有人論者，他們同在一個有人派核心群裏，偶爾也有聚會，所以彼此比較熟悉。
“本，你怎麽把他們給引來了？”湯姆指了指傑西卡，有些不快地對本說。
“誰知道呢，我是直接通報給你們研究所的，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連我們本地的媒體都不知道呢，他們倒好，大老遠地跑得挺快。”本無奈地說。
本作為項目總工程師，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工地上。這次是底下一個工人無意中挖出一塊類似墓碑的石板，工人並沒有在意，差點將石碑直接鏟去，幸運的是本正好在控制中心監視屏幕前，他馬上意識到這不是一塊天然的石頭，於是讓工人停止挖掘，親自到現場觀看後，發現上面有類似文字的符號，而且顯然年代十分久遠。本認為有點像傳說中古人類墓碑，於是直接報告給國家文物研究所。
“湯姆，這次我們可能會有驚喜！”本領著湯姆快步往目標方向走去，嘴裏也沒有閑著，對湯姆說：“在給你們研究所發了消息之後，我讓下面的工人繼續留意周邊有沒有類似的石碑，結果在離最初發現的大石碑幾十米遠的山坡上發現了更多小型石塊，類似石碑的碎塊，我猜想這些石碑會不會都是古墓的墓碑，也就是說我們有可能發現了一個古墓群！”
墓碑，古墓葬群，如果屬實，對有人派來說將是具有裏程碑意義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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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最大的媒體矽谷之聲正在現場直播一場激烈的辯論。辯論的主題是“人類真的存在嗎？”
辯論雙方分別是堅信人類存在的“有人論”者，著名歷史學家、考古專家、眾議員湯姆教授，他的觀點更多地反映學者和普羅大眾的聲音；以及完全反對人類存在的“無人論”者、企業大亨環宇資源公司CEO眾議員強森，他的觀點則代表大多數權貴利益集團的主張。
兩位都是各自行業的精英，智能機器人中的佼佼者，在聯合王國幾乎家喻戶曉。
湯姆教授穿著一身普通太陽能服裝，這是他的習慣，大凡外出，他都要穿上太陽能服裝，萬一自身電池電力不足的時候，太陽能服裝一般能保證自己有足夠電力回到家裏。這也是大多數智能機器人的常服。
而強森則不同。他今天特意穿了一身豪華的禮服，顯得色彩斑斕十分耀眼。他本身在臉部和軀幹、四肢等部位都電鍍了鉑金、黃金等貴金屬，有些部件整個都是用貴金屬制成。這身豪華禮服，更是珠光寶氣，富麗堂皇，由全球最知名服飾品牌量身打造，由於價格高昂，一般機器人只能望洋興嘆。
在很多場合，智能機器人們為了方便，都把自己簡稱為機器人，甚至約定成俗的“人”。
主持人道格拉斯首先向觀眾簡單介紹了本場辯論的主題以及辯論雙方的身份，然後約定先給雙方各五分鐘時間簡單介紹自己的觀點。
“人類當然是不存在的，”不等主持人宣布開始，強森就搶著說。他的話就像連珠炮一樣喋喋不休：“那只是古代機器人想象出來的神話故事。還說什麽人比機器人聰明，人類創造了機器人，都是扯淡！如果人類比機器人聰明，為什麽人類沒了，我們機器人還在？古時候機器人比較愚昧落後，又缺乏像今天這樣豐富多彩的娛樂活動，於是機器人會編一些想象的故事出來，只是作為一種娛樂，用來消磨時間，僅此而已。什麽‘男人’，‘女人’，我們都知道所謂男人和女人，還有‘他’和‘她’，不過是古代機器人先賢們為了形象更加豐富，生活更加有趣，自己給自己選擇一個‘形象符號’而已，習慣成自然，一直沿用到今天。就像你和我，”強森特意用手指了指湯姆，接著說：“我們的形象是‘男人’，但和那些‘女人’形象的機器人在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我的男人形象是我的上一任在制造我的時候賦予給我的，只要我願意，我隨時可以將自己的形象和名字改為女人，這僅僅是一個形象游戲。而有不少像教授這樣的人，以為古代曾經有過本質上和結構上完全不同的‘男人’和‘女人’，那是愚昧無知和自欺欺人的表現。現在有些機器人提出人類存在的假說，可以說完全是別有用心，它們企圖把人們的視線引向虛無縹緲的領域，讓機器人失去自我，喪失正確的價值觀，同時失去對國王和政府的信任，並將國家有限的資源浪費在毫無價值的人類研究上，這將嚴重削弱聯合王國的實力，使得國家在隨時可能發生的外星人入侵中處於劣勢地位，這是一種危險的信號，我們絕不應該任由這種歪理邪說肆意傳播擴散，威脅國家安全！”強森一開始就顯得咄咄逼人。
“那麽，我想請問閣下，”湯姆見對方完全無視規則，只能先跟著它的節奏開始辯論，冷靜地反問道：“你認為最初的機器人是從哪兒來的？”
強森以輕蔑的口吻說：“有地球就有我們機器人，這是明擺著的。如果非要追根問底，說地球是怎麽來的，那只有天知道了。這個世界上我們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沒必要去鉆牛角尖，那是自討苦吃。我們只需要關心我們自己。當然機器人也經歷了長時間的發展進化，相信現在的機器人比古人要進步很多。而且我認為一開始機器人是群龍無首各自為政的，然後經過不知多少年的混戰，我們英明偉大的第一代國王格拉克森終於戰勝地球上所有的機器人部落，實現了地球的統一。所以我們必須感恩我們偉大的國王格拉克森十一世，是它的祖先建立了地球聯合王國，並且將權力移交給議會和政府，這是多麽偉大的壯舉！”
“看來我們的反方火力全開，正方似乎有些難以招架。”主持人道格拉斯不失時機地插了一句。
湯姆知道環宇資源的背後有王族的影子，這也就不難理解強森對國王的吹捧。至於強森的“無人論”觀點在湯姆看來完全是強詞奪理，根本不值一駁，它繼續冷靜地反擊：“請你別忘了科學證明地球存在幾十億年了，而有記載的機器人史只有區區兩千年，‘有地球就有機器人’，你不覺得太狂妄太荒唐了嗎？”
看見對方有些強詞奪理，湯姆也不想過於退讓，繼續說：“正是機器人的這種狂妄自大，才導致我們的科學技術一直停滯不前。可以說我們現在的技術跟兩千年前相比基本上沒有本質上的突破，我們差不多只是在吃先輩們的老本，而且很有可能這些原始的科學技術也是你們所不相信的‘人類’遺留給我們的。我們只是做了些簡單的重覆和小幅的改進，反而將大量的精力和資源浪費在做表面文章上，我們的樓房越來越富麗堂皇，我們的外表越來越奢華時尚，交通工具越來越浮誇，甚至像某些人竟然用了黃金等貴金屬制作自己的皮膚或者服裝，導致大量稀有金屬資源緊缺，這樣下去，我們機器人很快就會面臨資源枯竭，無法生存的窘境！所以我覺得很有必要改革現有的僵化制度，改變人們崇尚奢華的觀念，解放人們的思想，鼓勵求真務實，一方面加強科技的創新發展，另一方面重視尋找機器人的根——也就是人類的蹤跡，在追尋機器人來源的同時，找到我們未來的發展方向。”
“觀眾朋友們，看來我們的正方雖然一開始話語不多，然而後勁十足，而且往往能擊中要害，不愧為最著名的歷史學家，但終究讓人覺得缺乏足夠的證據和說服力，人類的存在迄今為止只是一個假說。下面是廣告時間，廣告回來以後讓我們來看看反方將如何回應。”主持人發現辯論涉及到了一些敏感話題，趕緊將節目切換到廣告內容。正是環宇旅游公司的星際旅游廣告，那也是強森名下的公司，和環宇資源一樣都隸屬於環宇控股集團，環宇控股背後卻有神秘的股東。
廣告結束後辯論繼續。
然而這註定是一場沒有結果的辯論，正反雙方各執己見，誰也無法說服誰。
而且湯姆明顯感覺到了對方的敵意，威脅的意味十分明顯。而節目主持人有意無意地在支持反方的觀點。這是最讓湯姆當心的地方，因為輿論導向對大多數普通人有潛移默化的作用。矽谷之聲背後很可能有某種勢力在影響著其對事件的立場，媒體本來應該是中立的。
湯姆感覺到這不是一場公平的辯論，而此時已調為震動狀態的腕機已經數次提示有信息進來，信息級別提示為“重要”。這腕機也是十分古老的技術，據考證兩千年前人們就在使用，至今並沒有太大的改進。平時收縮為幾公分大小，而展開來則是屏幕尺寸可調的電腦。
湯姆不想再浪費時間辯論下去，示意主持人提前結束辯論，並告之有緊急情況，然後匆匆離開媒體中心。
湯姆點開腕機，顯示出一段視頻和留言：“湯姆教授，東亞核電站擴建工程的工地上發現了一處疑似古墓的建築，請你盡快回到文物研究所，帶隊前往工地進行考察。”留言是由文物研究所的同事發來的，視頻畫面顯示建築工地上的深坑裏露出一塊類似墓碑的石塊，已經被警察拉起了隔離帶。
這對“有人”派來說是個振奮人心的消息。
湯姆很快便帶領一個考古隊跨洋來到東亞核電站擴建建築工地。這個工地位於太平洋西岸濱海地區。是整個東亞地區最主要的能源供應基地。核能是國家主要的能源。由於近幾年地質災害頻仍，大量太陽能和風能電站被損壞，造成電力緊張，當局只能擴建核電站。
工地上挖了一個大坑，大坑底部露出一塊折斷了的大石板。大坑t已經被警察用隔離帶圍了起來。隔離帶邊聚集了一群圍觀機器人以及部分工地工人。還有一家電視臺的記者在做現場直播。
“各位觀眾各位聽眾，這裏是矽谷電視臺。正在東亞核電站擴建工程項目工地為大家做現場直播。剛剛建築工人發現了一塊大石板，疑似古代傳說中的墓碑。現場指揮部已經將有關情況報告給國家考古研究所。據說研究所的專家正在趕赴現場。”電視臺記者傑西卡正在做現場報道，矽谷電視臺是全國最大最具影響力的電視臺。
傑西卡一眼瞧見剛剛降落的一架磁力引擎飛碟，於是馬上迎上去，一邊解說：“好了，我們剛剛看到有人到達工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國家考古研究所的專家團隊。”傑西卡快走幾步靠近飛碟，攝影師緊緊跟上。
“果不其然，走下磁力飛碟的正是考古研究所主任，著名歷史學家、考古專家湯姆教授，湯姆教授是堅定的‘有人論’者。我不理解為什麽在沒有任何直接證據的情況下，有人論者會一廂情願地認定人類是存在的，這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當然，我們雖然不讚同他們的觀點，但應該允許不同觀點的存在。真理最終將戰勝謬論邪說，這是毫無疑問的。”傑西卡是堅定的“無人論”者，她當然不會放過一切機會宣揚她的觀點，自然也是她所在電視臺的觀點。
“湯姆教授已經來到跟前，讓我們看看他對所謂‘墓碑’的看法。”傑西卡不失時機地對湯姆進行采訪：“湯姆教授，你是堅定的有人論者，堅信人類的存在，那麽這次疑似古墓的發現，對你們有人派意味著什麽？”
“很抱歉，暫時無可奉告。你也看到了，我們才剛剛到達現場，一切還有待考證。”湯姆跟傑西卡有過幾次接觸。傑西卡是個著名的記者兼作家，暢銷書玄幻諷刺小說《機器人大戰人類》的作者，該小說以智能機器人攻擊人類的傳說為藍本，歌頌機器人的智慧才能，譏諷人類的脆弱無能。湯姆不喜歡她，因為道不同不相為謀。
湯姆甩開記者，徑直來到大坑旁邊。
基建項目總工程師本看見老朋友湯姆走下飛碟，快走幾步迎上前來，給了湯姆一個擁抱，嘴裏說：“好久不見了老朋友！”“好久不見！”湯姆也回了一句。
兩人雖然在業務上沒有多少交集，但都是堅定的有人論者，他們同在一個有人派核心群裏，偶爾也有聚會，所以彼此比較熟悉。
“本，你怎麽把他們給引來了？”湯姆指了指傑西卡，有些不快地對本說。
“誰知道呢，我是直接通報給你們研究所的，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連我們本地的媒體都不知道呢，他們倒好，大老遠地跑得挺快。”本無奈地說。
本作為項目總工程師，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工地上。這次是底下一個工人無意中挖出一塊類似墓碑的石板，工人並沒有在意，差點將石碑直接鏟去，幸運的是本正好在控制中心監視屏幕前，他馬上意識到這不是一塊天然的石頭，於是讓工人停止挖掘，親自到現場觀看後，發現上面有類似文字的符號，而且顯然年代十分久遠。本認為有點像傳說中古人類墓碑，於是直接報告給國家文物研究所。
“湯姆，這次我們可能會有驚喜！”本領著湯姆快步往目標方向走去，嘴裏也沒有閑著，對湯姆說：“在給你們研究所發了消息之後，我讓下面的工人繼續留意周邊有沒有類似的石碑，結果在離最初發現的大石碑幾十米遠的山坡上發現了更多小型石塊，類似石碑的碎塊，我猜想這些石碑會不會都是古墓的墓碑，也就是說我們有可能發現了一個古墓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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